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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1 / 2)





  应家的宅邸在京郊的别墅区,这里人口不多,每栋住房的间隔也远,到了夜晚的时候,除了路灯一排一排地亮起,就再显不出更多的烟火气了。不过这样的地方却让应云潜觉得舒适,他不太喜欢过于热闹的地方,人越少反而让他越觉得安全。

  应父日理万机,才出差刚回来没几天就又走了,这个时间段,应云航估计也才刚下班,应云潜打开家门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见房子里漆黑一片。他抬手按下房门附近墙上的开关,玄关暖黄色的灯光一下子照了下来。

  沙发处传来轻轻一声猫叫,紧接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从沙发靠背的高处步履轻盈地一跃而下,它先是四只脚紧紧扒住地面,慵懒地在地板上抻长了自己的身子,随后才走到应云潜身边去,亲昵地蹭他的裤脚。

  应云潜一边换鞋,一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小猫的头和脖颈:

  “好了好了,好久不见。”

  仍在同他腻歪的小猫却犹不满意,伸出爪子抓住他的裤脚。应云潜半是无奈半是埋怨地叹口气,他俯下身把小猫抱进怀里,脸色就跟着一变:

  “六六,你真的必须得减肥了。”

  六六窝在他怀里,并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琥珀一样的双眼澄澈又无辜:“喵。”

  应云潜:“……好吧好吧,明天再减也是可以的。”他抱着六六走进自己的房间,手一撒,六六就窜上了他的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舔爪子。应云潜换下西装,才找出一身浅灰色的睡衣穿上,紧接着就收到应云航的消息:

  再过十分钟到家。

  应云潜给他回了个“好”,朝六六一招手,六六就自床上弹起身子,“嗖”地钻进他怀里。应云潜被小猫撞得胸口都跟着一闷,只能哭笑不得地抱着这只胖而不自知的小家伙走出房间,再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没有打开客厅最亮的灯,一排浅黄色的装饰灯在墙壁侧面亮着,给他的侧脸打上一层薄薄的阴影,又自他脸上的玻璃镜片反射出去。他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放到茶几上,一只手机械地重复着撸猫的动作,满脑子的思绪却早就飞得远了。

  他白天在秦肃之那里的时候,本来只是想稍微拉进一下同樱桃的距离,不想让那孩子太抵触自己。但一旦认真谈起过去的事情,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心口发堵。应云潜有些自嘲地想,也难怪樱桃不想和应家人扯上关系,现在看来姓应的人大概是都有点命苦。

  他没怎么仔细估算时间,只能感觉到是过了约莫十分钟的样子,房门被人打开,六六“蹭”地一下从他怀里蹿出去,开始了新一轮蹭来人裤脚撒娇求撸的流程。应云潜坐在原处没动,甚至连头也没回,没过一会就听见熟悉的踩着拖鞋的脚步声靠近他,来人说:

  “黑灯瞎火的,你干嘛呢?”

  说着把客厅最亮的灯打开了。

  应云潜被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下意识地眯了下眼睛:“……我就坐一会。”又说,“把猫还我,哥。”

  应云航噗嗤一声笑了,把怀里的小白猫递给弟弟,自己也贴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好声好气问:“怎么了,看着这么不高兴?”

  应云潜手上顺着猫毛,用胳膊肘轻轻一碰他哥,并不答这话,只说:“你起来,换身衣服去。”

  应云航还想再问,没想到下一秒弟弟眉毛就是一挑。他立刻闭了嘴,乖乖溜回房间换好居家服出来,才又重新贴着弟弟坐下:

  “是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应云潜就摇了摇头,这是不想说的意思。

  应云航就也不再问原因:“那想让我陪着你吗?”

  应云潜看了他一眼,这次点了点头。

  应云航本来提着的心就放下去一多半。他不怕弟弟不高兴,就怕他又一个人钻牛角尖,见弟弟明显没抗拒交流,他就跟着放心了不少,也有了心情伸出手去逗弄弟弟怀里的小猫:

  “六六是不是瘦了?”

  应云潜:“……你什么眼神,它现在胖死了,你不要再喂它了,都是你喂胖的。”

  应云航不以为意道:“这哪就叫胖了,苦啥不能苦孩子,你还要饿着它啊?”

  六六浑然不知自己成为了这两个两脚兽的谈论对象,还在慢条斯理地舔着自己的毛发。应云潜说:“六六都八岁了,也是该注意有没有叁高的年纪了,哥,你真不能什么都喂它,它撒娇你就当没看见不行吗?”

  应云航挠着六六脖颈处的毛发,很敷衍地答应:“好,好。下次不喂了。”

  应云潜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大哥。”

  应云航就凑过去抚平他的眉心:“好啦,别沉着个脸,怪不好看的。”他这样一凑过去,整个人都挡在了弟弟身前,两个人挨得极近,被应云潜抱在怀里的六六感觉到了会被压扁的威胁,“喵”了一声就跳下了沙发,径自跑去猫爬架上舔毛了。

  应云航的手起先还在弟弟的眉间打转,不一会就沿着他的鼻梁慢慢向下,划过人中,停在了弟弟的上唇珠处:“可以吗?”他很礼貌地询问了一下,但却并不等弟弟回答,就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后者的上嘴唇,又轻轻吻了吻他柔软的唇瓣。

  应云潜抬起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没推动,再开口的时候气息就跟着乱了:

  “别在这……回房间去。”

  应云航两手捧着弟弟的脸,耐心地问:“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应云潜,就见弟弟闭上眼睛,脸颊一点一点红起来:

  “我想要你打我,安慰我,再和我做爱……哥,我想要你。”

  -

  六六本来想跟着两位主人一起去卧室,孰料应云航前脚才跟着弟弟踏进卧室,就立刻反应迅速地一关门,正正好好把它挡在了门外。小猫不甘心地在外面挠了几下门,见没人理它,恨恨地叫了一声,只好又溜溜达达重新回到了客厅的猫爬架上。

  应云航处理完六六这只跟屁虫,再一转头,就见应云潜已经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正在里面翻着东西。应云航走过去看的时候,发现弟弟在一排工具里面挑挑拣拣,终于挑出了一个不太厚的皮拍,又默不作声把皮拍往出一递。

  应云航并不伸手去接。他仔细地向上挽了挽衣服袖子,慢悠悠地问:

  “这么快规矩就都忘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和,并不是责怪的意思,但应云潜的脸还是跟着烧了起来,拿着皮拍的手不知道该继续往前还是收回来:

  “哥……”

  “撒娇没用。”应云航说,“该说什么你知道,好好说。”

  应云潜的睫毛飞快地眨动了几下。他的喉咙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话音都跟着颤了起来:

  “哥哥……请哥哥用皮拍狠狠地打我……打我的屁股。”说着就双手举起了皮拍,耳根早已羞红了一片,视线更是紧盯着地面不肯抬起。

  应云航安静地看着他。他们两个平时真要玩起来也算得上花样繁多,应云潜平素最喜欢装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见招拆招的本领十分了得,应云航对上他,从来都是服软认输的时候居多。唯独到了他这个弟弟自己想要讨要些东西的时候,那些被多年来修炼出的风度藏住的腼腆和害羞突然就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让他好像透过这个斯文的年轻人的外表,又看见了十多年前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

  应云航这次从弟弟手中接过了皮拍。他把皮拍放在手里轻轻掂了掂,又问:“挨打时候的规矩是什么?”

  讨打的话已经说了出去,再开口反而就不像之前那么难了。应云潜小声道:“不能躲,不能用手挡。”

  应云航再问:“安全词是什么?”

  提起安全词,应云潜本来极其不自在的神情反而跟着放松了一些。他瞟了一眼紧闭着的卧室门,才回答:“……是六六。”

  应云航的嘴角也跟着不易察觉地扬了扬。他很快板住脸,命令道:“睡裤脱了,去扶墙站着。”

  应云潜明显被这个要求震住了。他过去哪一次挨打,都是先以趴在他大哥膝头用巴掌打来开始的,这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应云潜喜欢这个姿势,两个人身体的接触让他觉得安全,觉得被在乎。但今天大哥居然让他去墙边?

  他怔在原地没动,应云航却没这个耐心等他。男人一手握着皮拍的手柄,一手揪着弟弟腰间的睡衣布料把他扯得背对着自己,皮拍紧跟着就对着弟弟身后落了下去。

  连着五下又急又狠的击打,哪怕隔着棉质的布料,还是带出了一串极其清脆的响声。应云航半点也没收着力,也不顾几下就把弟弟打得难耐地蹙起了眉,再一次沉声命令:

  “睡裤脱了,去扶墙站着。”

  从前的那些循序渐进全没了,只这五下皮拍就把应云潜打得发懵。他感觉到身后立刻变得又麻又痛,再抬头去看大哥的表情,男人沉着脸,一点也没有怜惜他的意思,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立刻就从他心里涌了出来:“哥……”

  应云航并不肯理弟弟的撒娇。见弟弟还停在原地不肯动,他便又扬起了皮拍,对准弟弟的后臀,又是连着五下挥了下去。

  这次的五下紧咬着应云潜的臀峰,全都落在他后臀的最高点上,力度非但没比之前减弱,好像还更用力了些。应云潜痛得身子直往前倾,很快就忍不住小声抽起气来。这五下打完,他不敢再耽误时间,生怕接下来还要被大哥用这样的力道棰楚,趁着男人停手的功夫,他连忙将睡裤一脱到底,下身只穿着内裤走到墙边,又用双手扶住墙,头则深深地低了下去。

  应云航慢慢走到弟弟身边去,倒转了手中的皮拍,用手柄轻轻敲敲弟弟的后腰。墙边的人乖觉地将腰再塌下去,屁股也跟着更翘起些。应云航用空着的左手揉了揉弟弟身后这两团肉,嘴里像是漫不经心地问:

  “我上回说,你要是再撒娇,该打多少下来着?”

  应云潜的心就跟着往下一沉。只这么一句问话便问得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我没想撒娇……”

  他说的是实话,应云航其实也清楚。何况对应云航来说,就算弟弟本身没有撒娇的意愿,在他看来也和撒娇大差不离,总指责人家喜欢撒娇的确是有点不大公平。他看了看弟弟身后,深色的平角内裤把他的臀肉包裹得严严实实,也看不出到底变没变颜色,应云航把皮拍贴上弟弟的后臀,就看见那两团肉立时颤了两颤。

  应云航并不急着打人,只好整以暇地用皮拍贴着弟弟的臀肉慢慢游走,也不说话。他既不说要打多少下,也不说什么时候打,等得应云潜臀部的肌肉反复收紧又放松,内心焦灼忐忑不已。没多久他就被这无言的压力弄得招架不住了,本就急促的呼吸更是跟着乱了套。

  应云航见差不多到了火候,才一手按住弟弟的腰,另一只手举起皮拍,认认真真朝着弟弟身后招呼了过去。他打得很有规律,前十下打在左半边臀部,再十下就换到右边去,每一下之间始终保持着相同的间隔。

  应云潜起初还咬着牙不肯吭声。他挨过的打简直数不胜数,大哥打得虽然痛,但要说难捱,本也没那么不能忍受。只是平时大哥总要停下来亲一亲他,就算手上打得厉害,嘴里也总在哄人,从没像今天这样一句话不说只管行刑的。皮拍打出来的疼都浮在表面上,并不往骨头里面钻,应云潜大略数了数,这才不过四五十下,他倒觉得难熬得仿佛是被用鞭子抽过似的。

  他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腿根跟着哆嗦起来。大哥肯定看到了,但他一点都没减轻力道,精准得仿佛一个无情的机器人。身后的疼痛几乎是在以指数向上增长,应云潜的手掌本来摊开抵在墙上,这会手指也忍不住蜷缩起来,嘴里更是跟着哼哼出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