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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1 / 2)





  两个看门的小厮回头盯着门口上的云纹铜锁,难为情道:七姑娘,阿郎说您这段时间都不能出去,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小人。

  为什么?一拳重重砸在门板上,萧婉吟愤怒的质问道。

  家僮们脸色逐渐难堪,作为下人,当然是谁都不想得罪,是阿郎吩咐的,所以小人也不知。

  萧婉吟将搁在门板上的手垂下,扭头朝屋子四周查探了一番后起身走到窗户前试图打开,院里游荡着几个巡视的小厮,瞧见屋内的人影后止步劝阻道:七姑娘,没用的,外面的窗子都被钉死了。

  萧婉吟用力推着窗子发现推不开,于是后退了几步将窗户一脚踹开。

  哒!

  窗户连钉着四个角的木板同时开裂,很快,断成两截的木板就被人拽落到了地上,吓得家僮连连后退着,快去把院口赌上,叫人通知阿郎。

  旋即又朝院子大声喊叫,七姑娘偷跑出来了!

  从长安跟到洛阳在萧宅做了十几年长工的小厮揉了揉眼睛,嫡姑娘如此举动他似乎已经有十余年没有瞧见过了。

  很快院里就围满了仆从与小厮将院口堵着,又将人拦住寸步不让,叉手弯腰道:请七姑娘不要为难我等。

  他凭什么关着我?萧婉吟质问着众人。

  几个小厮相顾一视,叉手放在胸前低着脑袋小声道:长兄如父

  我阿爷从不会如此,他算哪门子兄长?萧婉吟怒道,给我让开!

  姑娘!几个家僮同时跪下,阿郎吩咐了,若让你您离开这里半步,我等皆要受罚,还请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小人们。

  萧婉吟失神的垂下手,低头可悲的望着跪地恳求的下人,我可怜你们,那谁可怜我呢?

  萧若兰站在琴楼的楼阁上俯瞰着院子里正发生的一幕,眼睛一直盯着如同身陷囹圄的萧婉吟,不大的院子闯进数十个下人将她团团围住,片刻后接连跪下似在哀求着什么,萧若兰盯着看了许久,直到他们成功的逼退了她,无可奈何的人只能拖着瘦弱与无力的身影又回到那个密闭、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萧若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自由能够换取尊荣,那自由又能用什么换取呢?随后转身下楼,难道只有死亡吗?萧若兰抬手搭着扶手慢慢滑下,但那不是自由,只是懦弱者的解脱,也是最愚蠢的法子。

  婢女紧跟在身后问道:姑娘要上哪儿去?

  备车,我要出门。

  喏。

  修善坊

  宋令仪打量着从屏风后突然出现的冷面女子,旋即勾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妹妹捉奸来了,怎么是你,难不成你如今见他高中又受权贵器重而反悔,舍不得这个前未婚夫了?

  萧若低头瞟了一眼桌上的白脸木头,很是不悦的挑眉道:我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人并值得托付,没成想宋姑娘竟然也和她一样眼神不好。

  哦?宋令仪低头看着趴在桌上似睡死过去的人,看来当初一心要退婚的是六姑娘啊,至于那传闻,恐怕还参杂着其他什么呢。

  宋姑娘难道没有听过,太聪明的女人,萧若兰冷盯着宋令仪,不好。

  是吗?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宋令仪回道。

  人给我,你离开,我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萧若兰走近几步冷冷道。

  我要是不呢?

  萧若兰俯身撑在桌案上,那你就休想从此处离开。

  人是我带来的,宋宅就在坊内,六姑娘哪里来的口气?

  萧若兰镇定自若道:你可以试试。

  宋令仪旋即捂着嘴嗔笑,笑的极为妩媚,奴家可不敢得罪兰陵萧氏,若是六姑娘向七姑娘告上一状,奴家还怎么能够在神都呆得下去呢。

  解药。萧若兰冷冷道。

  宋令仪起身,拍了拍手朝前迈步从萧若兰身侧擦过,人给你,药没有解药,一个时辰后他自会醒来。

  萧若兰站在原地背对着开口道:我警告你,不要对他生有觊觎之心。

  宋令仪站定回首,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的背影,哟?六姑娘这是看他高中又受长公主青睐而回心转意了?还是说六姑娘是在替妹妹说话?奴家好像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关于你,你七妹妹,还有他。

  响彻文坛的宋学士之女也爱胡乱猜测别人的家事么?萧若兰低着眉头转身。

  宋令仪盯着萧若兰质疑道:家事?你和你妹妹才是吧,旋即低头看着王瑾晨,而他,于你们而言恐怕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吧,如此,我倒是有些不放心把他交给你了。

  本要离开的人突然转变态度,我想了一下,人是我带来的,若是他在这里出了点什么事,我不就成了冤大头百口莫辩了么?

  宋姑娘不愧为洛阳才女,心思当真缜密。

  才女称不上,我只是个出身教坊的风尘女子,命好被父亲收留了而已。宋令仪走到旁侧坐下,所以这个人萧姑娘不能带走,若萧姑娘不放心可以留在这里等他醒来,反正也出不去这个坊,对于这漫漫长夜来说一个时辰也不算太长。

  你是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出现,好将他带回你们宋家,孤男寡女就算没有发生什么,这传出去,也是生米煮成熟饭,萧若兰也寻了一张马扎端坐下,他受长公主青睐,而宋之问又想投靠长公主,太平长公主与天后极像,故而对于主动投怀送抱之人从来都是轻视,上位者,只有她选择人,而不是人选择她,所以宋之问想利用儿女关系讨好公主。

  萧姑娘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连朝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萧若兰皱起双眉,明知道虚伪的疼爱只是视你为棋子,你还要甘愿受人驱使?

  姑娘自幼锦衣玉食,可曾体会过饥寒交迫,受人白眼遭人唾弃。宋令仪突然冷下脸,攥着衣袖道:若没有变故,我也许和萧姑娘一样过着岁月无忧的日子,我本不姓宋,父亲收养我,教我诗书礼乐,我这般做权当只是报恩罢了。

  萧若兰低头,看着药劲上来而脸色红润的王瑾晨,我不可怜你,现在我反而同情他了,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却一个个上赶着入门。

  宋令仪反驳道:是你们世家子太注重门第,就算世家可以流传千年万年又如何,朝菌不知晦朔惠姑不知春秋,人百年生死,弹指间灰飞烟灭,最后也不过只是天地间的一抔黄土,又何必要去在意千年之后的事而苦了今生。

  不是所有世家子弟都看中家世的。

  你说的可是你妹妹萧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