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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大婚的确定,关于李锦的风评便渐渐沉下,陇右的惊险,王瑾晨至今都还心有余悸,便不打算告诉母亲,长安应该都告诉母亲了吧?

  杨氏皱起担忧的眉头,我记得以往新妇常来家中作客,身子一直挺好的,怎会无端患上恶疾?

  见王瑾晨陷入沉默,杨氏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些许,娘不逼你,总之娘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你不是在宫里当差吗,那宫廷里的御医总要比外头的厉害吧,他们就没有法子?

  先前请张文仲瞧过...王瑾晨摇头,孩儿准备请韦慈藏先生瞧一瞧。

  可缺银钱,娘攒了一些钱,还有你寄回来的,也没地方用...

  王瑾晨托抚着母亲的手扶其坐下,孩儿现在有俸禄,且上次归京圣人赏赐了金银钱帛,这次大婚圣人又赏了金银玉器。

  他们说你升了个什么舍人,又说这是个能够做宰相的要职,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凤阁舍人,原是中书舍人,孩儿掌制诰与敕命,是替圣人草拟诏书的。

  那岂不是每天都要见皇帝?杨氏再次忧心起来。

  王瑾晨点头,有时会由内臣与宰相传达圣意,不过时常受召。

  圣人是女子,于此事上必然要比一般的帝王敏锐,那...

  阿娘放心吧,世人对圣人的评价不好,那是她们没有真正接触过圣人,若心胸不够宽广果真如世人言滥杀无辜的话,那么圣人作为政坛上最忌讳的女子又怎能坐稳帝位。

  杨氏宽心了些许,但是担忧仍在,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如今已成家,不管是否如意,都要行事更为慎重才好。

  孩儿谨记。

  天授二年二月,周兴流行岭南,未久,遭仇杀,卒于道上,妻妾携财散逃,时人称快。

  Τլ

  桌案上的茶汤冒着热气,一老一少静静对坐着,老朽已不任御医一年之久了,文仲医术在我之上,连他都治不好令正的恶疾,何况老朽呢。

  张御医主攻风疾,先生的医术与之齐名擅治外伤,拙荆的恶疾乃是外伤所致,先生医者仁心,还望能够答应在下的请求。王瑾晨恳求道。

  韦慈藏捋着长须,之前文仲应李尚书之请登门视诊,随后便寻到了我与我说了一些令正的情况,之前我也瞧见了令正几次,从气色上便可判断,不是老朽不愿前去府上替令正诊治,而是我等凡人,医术只能救治而无法清除以及起死回生,老朽曾为道人,道家也没有仙术一说,还是说王舍人非要老朽走这一遭,给个答案死心吗?

  王瑾晨瘫坐在椅子上,生老病死,无可避免吗。

  这世间本无起死回生之术,上元节天灯,戏台之上有西域幻术师表演了枯木开花的幻术,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专欺愚昧无知的百姓罢了,将沉睡之人唤醒,又岂能叫做起死回生?韦慈藏看着神情低落的年轻官员,凤阁舍人新婚燕尔,下官本不该同你说这些的,但我是医者,不该有所隐瞒。

  王瑾晨低着头,我知道,旋即站起拱手道:多有叨扰,还请先生海涵。

  这样吧,我过两日亲自登门替令正把脉,再写副方子帮助调养如何?

  多谢先生。

  驾。马车从城北向南离去,归家之路似乎比以往要更漫长,王瑾晨捏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得难受至极。

  吁。车夫将马车稳停在王宅大门前。

  王瑾晨从车上焦急的跳下,望着马车旁等候她归家的人皱眉道:怎么出来了,屋外风这么大。

  平日这个时辰你已经归家了,这个多了半个时辰之久,妾放心不下。

  有时候凤阁会有些琐事,又或是圣人召见,不过今日我去了一趟韦慈藏的家中,王瑾晨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搀扶回宅,他答应过几日来视诊。

  都是妾...

  拖累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不兴听这个,反而会让我越发愧疚。

  好,不说。

  守门的婢女将房门推开,王瑾晨将人扶进内,李锦开口道:白日阿娘来信说已经平安抵达了越州,让你放心。

  王瑾晨握住李锦伸向她腰间的手,扶着人坐下道:我自己来,你歇会儿吧。

  李锦安坐下望着更衣的王瑾晨,三月寒食节与上巳日要回越州么?

  王瑾晨将绯色的外袍脱下换上便服,瞧了一眼李锦,李锦意识到后连忙添道:你若担心妾的身子,可以自己回去的...

  我随你去泰山家吧,上巳日,不回越州了,父亲大抵也不希望我回去。

  父亲两个字在王瑾晨嘴里显得极为生冷,李锦没有过多问话,只是静静聆听着,妾都听夫君的。

  第90章 收复安西

  天授二年四月,天象出现日食,群臣上表,前唐崇道,女皇遂升佛教于道教之上,使僧尼处道士女冠之前,又亲迎禅师入京上殿,大兴土木修建寺庙,使佛教风靡于世。

  修文坊

  李锦将一碗消暑的汤端到书房,轻轻放在王瑾晨的桌案上,盯着全神贯注的人问道:今日不朝,也不当值,休务也要进宫去吗?

  王瑾晨将笔搁下,抬头瞧了瞧静站在桌前的妇人,自张文仲来瞧过换了方子后,李锦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闲下来我才想起去年在陇右答应唐都督的事。

  唐都督?

  王瑾晨点头,唐休璟,他一生都在为国家征战,本是一介儒生,却拼死守护安西,想要的不过也只是安西能够重回中原。

  文臣干预边疆事宜是否不太好?李锦提醒道。

  是不太好,但总要有人去提吧,疆域之事只大不小,战争带来的是灾难,但强敌环伺,若一味退缩那才是毁灭,这个世间非一国存于,所以战争是避免不了的,战是为了不战。王瑾晨将写好的奏疏卷起塞入袖子内。

  先把这个喝了吧,日食过后又是大雨,又热又潮的。李锦将汤递到她的手中。

  王瑾晨伸手接过,温柔的笑道:好。

  太初宫

  负责铸造的有司官员与数十吏员抬着一口巨大的铜钟走在殿院之中,旁侧还有往来的朱紫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