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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俊臣蹲在其沾满血迹的耳侧小声道:只要你在公堂上招供,便可免皮肉之苦,至于这实情如何,尔为皇嗣左右,当最是清楚。

  寺人口中满是鲜血,痛苦的卷缩在地上,双眼无力,发着颤音说道:小人...小人要揭发...皇嗣...勾结...宰相...李昭德...意欲谋反。

  王瑾晨离开审讯的石室没有当即离开牢狱,而是问道左右看守的狱吏,东宫属官关押在何处?

  狱吏们有些犹豫,中丞有交代...

  汝等是中丞的下属?还是国朝的官吏?天子的臣?拿的是谁家俸禄?本官奉的是诏命,与中丞一同审理此案。

  狱吏们听后心中一惊,东宫属官分押在最内侧,小人领侍郎过去。

  一众青袍与绿袍背靠着土墙与牢柱坐在牢房内,神情低落,消沉至极,侍郎,到了。

  王瑾晨揣着双手走近,从人群中一眼看中一个青袍,官员们见到之前到东宫拿人的官员纷纷吓得往后缩,只有那人坐在原地纹丝不动。

  东宫遭人诬陷,处境连寻常人家都不足,皇嗣是怎样的人朝臣会不知?圣人岂不知,你们究竟还要如何?

  王瑾晨走近,狱吏便上前拦住道:侍郎,他们是疑犯,恐...

  王瑾晨抬手,抓人之前已搜过身,来中丞在牢中亲自审讯东宫寺人,我既奉诏,便不能什么都不做。

  如此,狱吏才退下,王瑾晨的话被青袍尽数听去,而后爬到牢柱前呼喊道:皇嗣仁孝,断不可能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勾结大臣都是奸人陷害子虚乌有之事。

  王瑾晨态度冷淡,走到青袍身前蹲下道:谁能证明呢?皇嗣的清白。蹲下时,衣襟贴合处稍松,一支金簪便从她怀中顺势掉落。

  青袍眼疾手快的将金簪先她一步拾起。

  狱吏们见之大惊失色,侍郎小心!

  第131章 太常工人

  太初宫

  启禀圣人,太平公主在殿外求见。内臣入殿通报道。

  让她进来吧。

  喏。

  太平公主火急火燎的赶入宫中,平顺了气息后方才入殿,臣,叩见陛下,愿陛下圣躬安康。

  皇帝盯着入殿突然行君臣之礼的幼女,你眼里有焦虑,所为何事?

  太平公主便起身走到母亲身侧,抬手捏着肩膀套近乎道:母亲~

  是为你哥哥的事来的吧?皇帝看着手里的奏疏,漫不经心道。

  旦哥哥可是儿臣的同胞哥哥,母亲的亲儿子,他怎会与母亲生有异心呢,之前是户婢诬陷,现在又不知是哪个居心叵测之人想要挑拨离间。

  他要做皇嗣,便只有君臣。皇帝回道,遭人诬陷,难道原因只在那个诬陷之人身上,而与自己毫无半点关系吗?凡事都有因果。

  可是兄长的性子母亲您是知道的。

  他什么性子?皇帝放下手侧抬头道:你们所说的仁孝敦厚吗?还是怯懦?

  兄长是怯懦,可...

  你兄长不是怯懦,他比你其他几位皇兄都要有城府,是真正的大智若愚。皇帝打断道,隐忍,也是一种手段,否则他幽禁于东宫,又是凭借什么可以让你们如此多人为他求情?

  太平公主无言以对,只是继续替皇帝捏着肩膀,没过多久后高延福转身再次进殿,神情急切,禀圣人,求官侍郎王瑾晨求见。

  半个时辰前

  牢房

  侍郎小心!狱吏在惊慌之下箭步上前将王瑾晨往后拉扯,作为看守牢狱的吏,若高官在牢中遭人行刺或是绑架,他们必然是要受到处罚的。

  然青袍拾起金簪后并未向前来审讯他的秋官侍郎动手,而是大喊道:皇嗣乃圣人之子,大周朝的储贰,从未生过谋逆之心,官人既不信金藏之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旋即用金簪划破胸膛直直刺入,青袍应声倒地,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被狱吏拉扯着甩到地上的王瑾晨为这一幕所吓住,战场上的惨烈与血腥她不是没有见过,但这为主剖心以证其清白的场面实在过于残忍。

  几个狱吏未曾想到这个医工兼乐人的低级官吏会如此做,慌张之下连忙吩咐左右道:快去禀报来中丞。

  喏。

  又慌张的将牢门打开,去请医者,别让这个人死了。

  去向来俊臣报信之人刚走开,王瑾晨便从地上爬起跟着狱吏入了牢房,但她却不是在意乐人的死活,而是指着满是血迹的簪子懊恼道:我的簪子...

  狱吏攥住王瑾晨的手腕,侍郎,染了血,不干净。

  王瑾晨甩开狱吏的手,从袖子内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染血的金簪包裹住。

  簪子的样式极为少见,但看得出是女子所用之簪,狱吏知道王瑾晨娶过妻,妻子刚亡故未久,又随身携带,便没有多想,小人...

  你们看好他。王瑾晨包裹好簪子,从牢房内离开,案子尚未查清,皇嗣毕竟是圣人之子,尔等该明白,东宫的人不能有事,否则你我以及来中丞都要受罚。

  喏。

  王瑾晨带着沾满血渍的金簪从狱中离开乘车前往大内。

  武安殿

  高延福通报后太平公主朝殿门瞧去,秋官侍郎此刻不是与御史中丞一同在审讯东宫的属官么?

  皇帝轻轻摩挲着手背,宣他进来。

  喏。高延福得其口令便从殿中又退出,王瑾晨入殿,手中好像还揣着什么,仔细瞧着似乎伴有血迹。

  臣秋官侍郎王瑾晨叩见陛下,见过公主。

  卿手中拿的是什么?皇帝问道。

  王瑾晨便将袖中揣着的金簪拿出,血迹斑斑的的簪子静静躺在染血的帕子上,太常工人安金藏为证皇嗣清白,便以此簪剖心。

  簪子虽染血,但上面的雕刻仍旧清晰,太平公主从台上走下,这簪子,好生眼熟,吾似在哪儿见过?且一个身为医工的乐人又怎会随身携带簪子?

  回公主,此簪是下官的,多年前就一直携带,从未离身,适才审讯之时不慎掉落,便为其拾起当众剖心,臣亲眼所见,五脏皆出。

  那人如何?皇帝问道。

  回陛下,还在牢房之中。王瑾晨朝皇帝回道。